送天堂路上的外婆
来自:互联网 发布者:管理员 发布于:2012-03-062012年2月19九晚12点,九十岁的您离开了人世,母亲说,您走的安详,没有所谓的回光返照,更没有临终遗言。只是淡淡的一句,累了,先睡了便从梦中告别了喧嚣的尘世。 我是您小女儿的儿子,我叫您外婆,我是您孙子。 是否该庆幸,没有疼痛,不带遗憾,更没有电视剧般的哭天喊地与泪流满面,安详平静的离去。是否又该愧疚,作为您疼爱的外孙,没能赶得上送您后一程。 生命的殒落竟是如此的突然,令我好生错愕。一个月前回去看您时,还有微笑,还有交谈,还有牵手。而一个月后的某天里,便这么的天人两隔。 您去世前,梦中不只一次浮现您的音容相貌。展现的都是是年幼时与您相处的点点滴滴,梦里的画面是如此美好。您是来看我后一眼,向我告别的么? 您不认识老船长,也不会唱澎湖湾,更没有主着拐杖留下脚印。记事起,便记得您依然不年轻,佝偻的背是您年迈的象征,闭上眼,感受到与您那些成长的岁月。 “阿婆,为什么要给母鸡点蚊香呀” “那是为了帮它们赶蚊子呢” ”阿婆,为什么要把鸡蛋放到米里“ ”这样鸡蛋才不容易碎,才能给我的小外孙补身体啊“ ”阿婆,为什么外公的水牛是白色的“ ”阿婆,您见过日本鬼子么“ ”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“ 童言稚语,这些点点滴滴,我都铭记于心,我会记得您伴我成长的回忆。会回味被您的爱包裹的日子,更会想起那些被您的方言曲解的名词。 那么,您会记得这个缠着您要您讲外公与白水牛故事的小外孙么,会回味我幼稚的样子么? 会的,一定会的,对吧,外婆,您天性善良。外公离去前病重,需要人照顾,一家人忙里忙外。可是您却说:"我死的时候必定不麻烦任何人,一定给儿子女儿省下不必要的开资与麻烦。“您是全村的高寿老人,九十岁的高龄,村里人都说,这么多年来,就没见您与他人争吵过。妈妈说,您走那天,全村人都来祭奠您这位一生都没有骂过女婿儿媳,一生都没有与人剑拔弩张的高寿老人。 离去之后,浮现的更多是关于您的记忆。据说您与外公相爱一生,晚年竟不知道为什么与外公不相往来。四年前外公去世那时,您拒绝见他后一面,我偷偷问您,为什么?面对面对将去的他,您还放不下那微不足道的倔强吗? ”不相见,便不想念,老头,他懂的” 外婆,您也认识仓央嘉措么,为什么这件平淡的方言如此伤感。 可是,您却食言了,外公弥留之际的那个夜晚,您还是偷偷的去见了他,没有语言的交流,没有亲昵的举动,有的仅仅是眼神的交汇。 无需言辞的装潢,无需动作的修饰,含泪的眼眶与交汇的眼神便是全部。这一刻,空气似乎为你们凝固,时间仿佛为你们静止。倒流的时光如同回到五十多年前,那是你们相识,相知,相爱的日子。回到那些经历苦难,享受甜蜜,孕的生命的时光。已患老年痴呆症不认得人的外公,似乎认得那个眼神,四目相对,淡淡的微笑,便释然一切。 那晚,外公便走了,嘴角那抹微笑诠释了宁静与安详。 外公下葬那天,不顾众人阻拦发狠跟随送葬队伍中那佝偻的身影,那是岁月沉淀下成就的真情。 “但曾相见便相知,相见何如不见时“ “安得与君相决绝,免叫生死作相思” 我不会告诉您那晚在门外偷看的是我,外婆,愿您在天堂一切安好。 拙诗一首,送您。 人生九十今朝尽,梦里逢她如相识 爱恨情仇终抛去,乐土之处长生寺
后记,其实早就想写了,只是手机问题发不上去,按村里面的习俗。今天算是外婆真正入土为安的日子,她离去时没能及时缅怀,接今天再怀念怀念吧,行文有错的见谅。 三生三世,六道轮回之后,我还做您外孙。 外婆,再见了。